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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夏的奇门之术是专门拜了师学的,因此他虽比不得阵修行阵缜密,在混乱之中寻一个阵眼却是不难。行家所布置的阵眼绝对不像一般人想象中那样杀机四伏,反而相对安静,甚至说毫不起眼,只不过围绕整个阵法的灵气——或者诡气在此汇聚,若非功力深厚,很容易被阵主的灵力所影响,甚至完全被控制。
黎夏和迟愿功力都不算弱,但若是和黑风崖大名鼎鼎的长老比起来还是差得远。踏进阵眼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两个人便头晕目眩起来。迟愿手里红色长剑委屈地“嗡嗡”一响,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挂坠,缩在了主人身上。
黎夏感觉到背后长安剑一动,接着归于死寂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。”黎夏悄声道,“将计就计?”
“没错。”迟愿努力克服眩晕感,“你……我觉得这样是最简单的接近目标的方式。”
这还是最简单的接近死亡的方式呢。黎夏叹了口气,感觉自己操碎了心:“那我建议你收了金身和灵力,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这不是一般的奇门阵,这是摄灵阵。”黎夏头晕的有点作呕,“会用最快速度吸走你的灵气,还能够感应灵力波动。我想,普通人在这里,反倒是最安全的。”
“可是如果我们没有灵力作为诱饵,对方怎么发现我们?”迟愿迟疑了一下,到底还是稍稍收敛了灵力。那股没完没了的吸引力减轻了,迟愿微微晃了晃头。
“嘘,你看那里。”黎夏指着远处。迟愿定睛去看,只见茂密树丛后,躺着的竟然是两个人!
“别冲动,他们没死。”黎夏拉住迟愿,“只是灵力被吸走,晕过去了。”
“你想用他们做诱饵?”
“不是‘我想’。”黎夏纠正道,“是他们自己已经在那里了。我们就假装自己也是被吸走灵力晕过去的,一会儿肯定有人过来。对了,别在这里动手。”
“懂了。”迟愿挑眉,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
黎夏于是便收了金身。周围强大的灵力压力让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晕了过去。等他被一阵嘶哑的夜枭啼声惊醒之后,便发觉自己被锁在了山间一个小院内。
手臂上的锁晃晃悠悠,黎夏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,才松了口气。这不是灵力锁,也就是说对方压根没想到会有还有灵力的修士混进来。这种程度的禁锢,他只要恢复金身,很轻松就能挣脱。
迟愿就被锁在另一边。女孩低垂着头,还没有醒来的痕迹。她旁边的柱子上被捆着大概有十个人,一个个迷迷蒙蒙晕晕乎乎,似乎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。
情况不妙。黎夏皱着眉头思考。他和迟愿自然能轻松的砍掉这一堆锁,可是另外的修士状况实在不容乐观,别说御剑飞行了,他看他们走路都费劲。长安剑自封,本来就只有迟愿一个人可以御剑,若是让她一个人将这么多人带出去,怕即使对方是头冬眠的熊,也会发觉到的。
但是这些人又不可能不去管。即使他们只是受害者之中以千分之一,那也是人。黎夏向来秉承见一个救一个的原则,若让他只是毁了这个据点却不带人出去,他做不到。
总之应该先把迟愿叫醒,黎夏暗暗盘算。恢复金身的一瞬间那把破锁便自己落了下去。黎夏活动了一下手腕,走上去轻轻摇了摇迟愿
女孩子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,一双丹凤眼蒙了一层水汽,看起来有点雾蒙蒙的。她有点恍惚地看着黎夏,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回过神来,那狭长的丹凤眼中一瞬间便盛满了犀利:“到了?”
“到了。”黎夏帮她把锁拽开,“但是剩下的人都不太清醒,指望他们自己出去不太可能了。”
“我带他们。”迟愿干脆利索。
“不可能的,他们有十几个。”黎夏叹了口气,“我……配剑依旧不能用。”
“要不等阵主过来?不过说实话。”迟愿叹了口气,“我不觉得我们能打过他。”
“总之先把他们放下来。”迟愿挥挥手召出红色的长剑,一抬手将离她最近的青年放下来。那人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会儿,才睁开了眼睛。
这该是个极为俊美的青年,只可惜现在一双桃花眼几乎没有什么光芒,只剩下空洞与茫然,天生的笑唇也带不来几分笑意,反而显得有几分凉薄。青年似乎呆愣了一会儿,才出声问道,你们是谁。
自然没有人理他。有这时间,黎夏和迟愿已放下来五个人了,而这五个人,清醒之后第一句话,大抵也都是这个。
待到十二个人全部被放下来,黎夏才言简意赅的解释情况:“这里是黑风崖的炼傀场,你们在前山中了法阵才被抓来这里的,我们是来救人的。自己运功看看能不能动得了,如果能御剑那就再好不够。”
众人依言去试。然而事与愿违,最终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御剑飞起来。
黎夏和迟愿对视一眼,感到有些棘手。
“我们为什么被困在这里?”一开始的那个青年有点困惑的问,“你们看起来法力还在啊。”
“外面是摄魂阵。”黎夏解释道,“我们两个……抱歉,打不过黑龙。”
“这不奇怪。”那青年笑了笑,“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愿意给我护法?我可以毁了那个法阵。”
“怎么可能啊!”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不屑道,“你个娃娃连胡子都没长,能被困到这里说明功力也不怎么样,你好意思说这大话,也不怕吹破了牛皮惹人笑话!”
青年神色不动,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洋洋地戏谑:“既然大叔你这么怕事,为什么还要来这地方送死呢?是不是觉得这样自杀比较快啊?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黎夏赶紧制止那个站都站不稳却想拔剑的中年男子,回过身来冲着那青年抱了抱拳,“这位兄台,人命关天,在下信你所说。敢问阁下可是阵修?”
“我对阵法很有研究。说实话,你们两个能不被封内力走进来,肯定也是有行家的。”他看了迟愿一眼,后者对着黎夏挑了挑下巴。青年眼中笑意更深了,嘴里却漫不经心说了句:“失敬。”
听起来确实没什么敬意。
“我们找到了阵眼,装作晕倒后被带了过来。”黎夏总觉得眼前这人有点欠揍,然而目前形势所迫不得不忍气吞声,“这位兄台是觉得,此阵可解?”
“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