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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靳笙听到电话里乔一说出那人的名字时,冷酷俊凛的五官漫上了杀气,薄唇轻启,嗓音低沉:“既然她自讨苦吃,那就回敬一份厚礼吧。”
所谓厚礼,自然不是真的礼物。
时夏感受到房间里突如其来的冷空气,诧异的抬头向乔靳笙看过去。
男人背对着她讲电话,她听不到他在电话里说什么,却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弥漫的气势,不怒自威。
等挂断电话,她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乔靳笙回过头,脸上已然没了刚才的怒意,唇角一扬,朝她走过来:“公司一点小事儿,让他们去处理了。”
时夏说:“你忙的话就去忙吧,我这不用人陪。”
她伤得其实不重,就是头撞在车架擦破了皮,拍片时查出有轻微脑震荡。休息了几天,已经没事了。
要不是乔靳笙拦着,她早就出院了。
刚好住的地方就是她们科室,只要乔靳笙不在,她还能帮着他们照料一下科里的病人。他在这里,她反而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在病房里呆着。
乔靳笙走到她跟前,捧着她的小脸,察看她头上的伤口。
最初裹在脑袋上的一圈纱布已经拆了,只留下一小块用胶布固定在伤口上方,纱布四周还有一些未散去的淤青。
乔靳笙用手轻轻揉了揉:“疼吧?”
时夏抿唇:“你不动,它就不疼。”他总想着看看她头上的伤好了没,时不时碰一下。
乔靳笙把手垂下来。
环着她的肩,将她搂进怀里:“是我没保护好你,让你受苦了。”
时夏说:“你帮我出气。”
她不是圣母,做不到别人都想要她命了,她还深明大义的安慰保护自己的人,说这是意外。是不是意外,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。这几天她虽然没问乔靳笙在电话里说什么,可隐隐约约的,她也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尤其感受到刚才乔靳笙身上那股子戾气,她猜想是找到指使车祸的人了。
乔靳笙看出她的心思,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。
她不说,这口气他也不会吞下去。
半个小时后,一份新的证据提交到了检查机关。
有人实名举报规划局局长程国安在工作期间索要巨额贿赂,并利用职务之便,让亲戚高价承揽工程,从中抽取利润分成。在有人举报的情况下,勾结当地黑恶势力实施打击报复,重伤他人。
一系列罪名,全部证据确凿。
本来判个几年就能出来的程国安,几乎这辈子要在牢里度过了。
几天后,时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,病房门响了两声,时夏刚想说“请进”,还没等说出口,门已经开了。
自程国安出事后,就一直没露面的程佳宁出现在门口。
与初次见面时的自信美丽不同,短短十来天不见,她憔悴了很多。那双眼睛写满了疲惫,好像很多天没睡好一样。
走到时夏面前,她“唰”的抽出一把水果刀。
猛不丁的把时夏吓了一跳,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时夏身后,坐沙发上打游戏的江甜甜一个激灵弹起来,箭步蹿到时夏身边。明明很害怕,却还是用半个身体挡在了时夏面前,沉声警告程佳宁:“有话好好说,你把刀放下。”
“只要我大喊一声,保镖就会冲进来,你的刀根本伤不到夏夏。”
“听到没有,你把刀放下,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。万一伤到人,那可就是犯罪了。”
边说,边推着时夏往后退,和程佳宁拉开了距离。
程佳宁没往前走,只是握着刀,目光紧紧的盯着时夏。
江甜甜生怕她一个失控冲过来,护着时夏退了几步,忽然对着门外大声喊道:“来人啊,有人持刀行凶了!”
这一嗓子不要紧。
守在几米外的保镖,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。
就在他们进门的刹那,程佳宁手里的刀一抬,抵在了自己脖子上。
江甜甜:“……”
冲进来了保镖:“……”
这是什么情况?
连时夏都有点儿懵,半是警惕半是疑惑的问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,是打算自杀了嫁祸给他们吗?
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怕是没那么容易栽赃吧。
程佳宁眼底有泪水滚落下来,绝决坚毅的表情,好像受了多大的屈辱,嘴唇不停地抖,声音沙哑:“时夏,我输了,我只求你放过我爸爸。我答应你,从今往后,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和乔靳笙面前。”
时夏眸底闪过疑惑。
程佳宁之前找过自己一次,这次又来,还上演这么一场苦情戏,到底是闹的哪样?
江甜甜喊的那一嗓子,不只是保镖听到了,医生护士也听到了。
纷纷往这边赶来。
两分钟不到,门口挤满了人。
开始程佳宁背对着门口,他们看不出来是谁,这会儿程佳宁为了躲开保镖,侧了过来,外面人看得清清楚楚。
一时间,议论声四起。
“这不程医生吗?听说她家里出事,这是要干嘛?”
“是啊,她爸受贿的事都上新闻了,不过这什么情况?不会她爸出事跟时医生有关系吧?”
“别乱说。”
“那你说她跑到时医生这里来要自杀,是想干什么?”
“我哪知道,看看吧。”
“……”
外面议论纷纷,屋里对峙不下。
时夏再不喜欢程佳宁,也不想看着她拿刀割自己脖子,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几个念头,抬手指了指程佳宁手上的刀:“你先把刀放下,其它的事我们可以商量。”
程佳宁非但没放下刀,反而更用力的往脖子上抵。
锋利的刀刃划在细嫩的肌肤上,鲜血洇出来,顺着刀锋往下流。程佳宁却全然不知疼痛般的,死死的盯着时夏:“你给乔靳笙打电话,告诉他,让他放过我爸爸。我爸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,错是我犯的,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。”
看到染了血的刀刃,时夏心揪了起来。
手机在床头柜上放着,她视线寸步不离程佳宁,往床头走:“好,你冷静,我现在给他打。”
拿过手机,刚解了锁。
江甜甜冲过来,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远:“你离她远点,万一她不自杀,扑过来杀你怎么办?一个连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人,可不会对你客气。”
程佳宁闻言,受刺激般的朝江甜甜喊:“你住口!”
江甜甜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,拉着时夏躲到墙边,实在无路可退了,她才停下脚步,对程佳宁说:“好好好,我住口,你说。刀在你手里,今天你就是主角,你尽管说,放开说,想说多久都可以……”
程佳宁情绪失控怒吼:“我叫你闭嘴!”
江甜甜声音戛然而止。
程佳宁忽然绕过病床,朝时夏走了过去。
保镖紧张的要死。
那双眼死死盯着程佳宁的手,生怕她忽然之间就把水里刀拿下来,朝着时夏扑过去。
绷紧浑身肌肉,随时打算扑过去,夺程佳宁的刀。
程佳宁并没有注意到保镖,走到距离时夏几步远的地方,她停住脚步,言辞恳切地说:“你就当我求好不好,放过我爸,我以后真的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和乔靳笙面前。他扣着远晟的项目不给审批,那是我的主意,我叫他压着的,你们想报复,就冲着我来好不好……”
到底是为了血浓于水的亲人,此时的程佳宁,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。
时夏甚至觉得,要她用自己的生命来换程国安的平安自由,程佳宁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。
忽然不那么讨厌她了。
一个人可以为自己父亲不顾一切的人,她就算是坏,她又能坏到哪里去?
不想让程佳宁继续伤害自己,时夏说:“你爸爸坐牢是因为他触犯了法律,跟乔靳笙没关系。抓你爸进去的人不是乔靳笙,让你爸犯罪的人也不是乔靳笙,你来找我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程佳宁顿时失控:“不是乔靳笙,没人会抓我爸!”
癫狂的模样,让江甜甜顿时拉响了警钟,再次拽着时夏后退。
这次一直退到墙角才停下来,朝程佳宁喊:“你找人伸冤也要找对人找对地方好不好?这里是医院,不是法院,夏夏是医生,不是法官。你要找,就去找法院,去找抓你的爸的人嘛,你来这里找我们有什么用?”
程佳宁脸上的祈求,渐渐变成了恶毒。
不再卑躬屈膝,而是恶狠狠的盯着江甜甜,水里刀也不再抵在自己脖子上,而是指向了江甜甜和时夏的方向。再次开口,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卑微:“我叫你闭嘴,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?”
狰狞的模样,让江甜甜打了个冷颤。
时夏侧身,把她拉到了身后。
江甜甜这次没敢再逞强,事实上,她已经吓得有点儿哆嗦了。
乔靳笙和路途在楼下遇上,一起上了楼。走出电梯,走进走廊,看到围在病房门口的人时,两人同时一怔。
不到半秒,两人同时拔腿,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。
拨开围观的人们,就看到程佳宁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,朝躲在墙角里面的时夏和江甜甜一步步逼近过去。
面目狰狞。
她嘴里在说着什么,乔靳笙已经听不到了。
不假思索的从腰间拔出了枪。
“砰!”
一声枪响,吓坏了围观的人们,他们惊叫着争相躲闪。
有的往四周逃窜,有的直接捂着头原地蹲了下来。
程佳宁太阳穴中枪,半个脑袋被打裂,脑浆和着鲜血溅满了窗帘和地面。身子一晃,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,直挺挺栽倒在地上。
江甜甜吓得大叫,拽着时夏衣服,躲到了她身后。
时夏朝门口看了过来。
开枪的人是路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