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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分时节,涎州谯门县。

每天午时的集市原本是非常热闹的,但今天看起来有些反常。街边摆着不少案板和摊子,但上面空无一物,也没有人叫卖。街上的人比平时还多,都朝着一个方向赶去,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
在集市的中心位置,有一座四方高台,三尺来高,台上搭了一个凉棚,里头摆着长桌,桌上搁着文书、笔砚、令牌等等。本地父母官邬知县此刻正在师爷的陪同下坐在桌子后面。

高台前面站了两排拄枪挎刀的衙役。

在往外是围在四周的一群男女老少,他们一边指指点点一边交头接耳,都是当地的老百姓。

不多时,只听高台旁“哐!”的一声锣响,有声音高喊道:“午时一刻,带犯人。”

随着一阵“哗愣愣”的铁链响,围观人群齐刷刷地看过去,只见两个衙役押着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年轻男子从高台旁过来,径直带到了对面不远处用栅栏围起来的刑台上。

这名囚犯中等个子,身形偏瘦,头上用布条扎了个发髻,双手和脖子套着木枷,脚上挂着铁镣。来之前脸上应该收拾过一番,模样还有几分清秀,只是神色看起来比较憔悴。

上了刑台后囚犯被按着面朝南跪了下去。

此时,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。

“这后生看起来才二十多岁,年纪轻轻怎么做出这么吓人的事?”

“才二十五呢,平时也挺老实的,能吃苦,还读过书,谁想到……”

“你认识啊?”

“我们那里教书的铁先生的儿子。他娘走得早,后来铁先生也病死了,家里就剩这一个孩子。他们一家是客迁来的,本地连个亲戚也没有。打小有一顿没一顿的,好不容易熬到这么大,也是个苦命人,可惜了。”

“哎,听说死的那家,也不是什么好人,平常净干欺负人的事,这回可是遇上不要命的了!”

“哪是不要命的,是命不值钱的。你说这穿鞋的惹人家打赤脚的干什么?”

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,“哐!”的又一声锣响:“午时二刻,肃静!”

听到第二声锣响,两个衙役将犯人身上的木枷摘了下来,改用粗麻绳反绑双手,又将一个写着“斩”字的犯由牌插在了他后背。

不等招呼,一个头上包着红巾、一身镶黑边红色短打衫的刽子手就走了过来。看他虎背熊腰,满脸横肉,双手斜捧着一把鬼头大刀,来到犯人身后站定,整个刑场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。

待周围喧哗的声音小了下来,邬知县扫了几眼文书,然后提了提嗓子:

“犯人铁骐儿,涎州谯门县河背村人氏。本月初五因与邻居卢有槐一家结怨,于当晚潜入卢家,用柴刀将卢有槐及其子卢照山、卢照石、卢照水、儿媳卢孙氏砍杀而亡,人性泯灭,天良丧尽!本案证据确凿,依律判其秋后决,今日行刑。铁骐儿,你可有遗言?”

铁骐儿摇了摇头。

初五那天他确实和卢老汉发生了争执,有不少路过的人都看到了。但当天回去之后他连晚饭都没吃就昏昏沉沉地睡下了,直到第二天房门被衙差踹开后才醒来,然后得知卢老汉一家五口昨晚被人用刀砍死了。官府来人将他的破屋子里里外外一顿搜查,从灶膛的柴灰里扒出一把柴刀,经过比对正是杀死卢老汉一家的凶器。人证物证俱在,百口难辩,最后在一顿严刑拷打之后被迫按了手印认罪。现在正好是秋后,也不用多等,牢里关几天就拉过来斩首示众了。

铁骐儿至今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,还费心思地栽脏到自己头上。先不说自己有没有胆子和能力一个人去卢家杀人,真要是自己做的,那柴刀还不早扔到哪条河里去了,能等着公家搜出来?

卢老汉仗着家里男丁多,横行霸道的事没少做,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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