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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朔深受打击。
他明明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，并且纠正过来了，他家女神怎么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掐断了连线？就不能多一点包容和体谅，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吗？
范之松幸灾乐祸地泼冷水，“你知道那些主播做直播时为什么要开美颜和滤镜吗？”
许朔摇了摇头，怏怏的，不想说话。
“所以我才说你傻。”范之松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一推，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，“网络是虚幻，眼见都不一定为实，不是有一句名言吗？‘你永远不知道坐在电脑对面的是人还是狗’，当然白姑娘是个活生生的人，这一点我不能否认，但是你敢保证他卸了妆后还是那么漂亮吗？”
“我敢！”一听见有人诋毁他的女神，许朔倒是来了精神，“一个人到底美不美，看面部轮廓、看五官就知道了，你瞧瞧他的眼睛，双眼皮，水汪汪的，标准的桃花眼！”
范之松慢条斯理地唱反调：“双眼皮可能是贴出来的，水汪汪的眼睛可能是戴了美瞳，找一个技术高超的化妆师，我们也能拥有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。”
许朔被噎了一下，又说：“那你看他的鼻子，又高又挺，鼻头小巧精致，带一点小鹰沟，多完美啊！还有他小红唇、瓜子脸，就像画的一样，根本挑不出一丝瑕疵，都可以拿去当整容模板了。”
范之松不屑道：“你最好先看一看他脸上的粉究竟有多厚。”
许朔还真看了一眼，随即耸耸肩，“浓妆配厚粉，没毛病，我上台之前也是这么化妆的。”
范之松呵呵笑：“你怎么不想想，卸掉粉底腮红，他的脸上其实长满了麻子，要不然就是痘印和疤痕，他肤色暗黄，毫无光泽，有眼袋，有黑眼圈，看上去憔悴不堪。由于长期熬夜，再加上饮食不规律，他毛孔粗大、满脸油光，既邋遢又猥琐，和那些不修边幅的宅男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“啧啧，思想太阴暗了。”许朔拿眼角的余光鄙视他，“你的童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如意？”
“你别不信，我说的话不见得没有道理。”
“就当你有那么点儿道理吧。”许朔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了，开门见山地问，“你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就想告诉你，网络主播并非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，私底下他们很有可能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抠脚大汉。”
范之松说完见许朔动了动嘴唇，似乎想反驳什么，连忙投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。
“你家女神每天费心费力地装扮自己，今天是梦露妆，明天是猫女妆，每一种妆容都搭配着相应的服装和小饰品，搞得比那些得过奖的顶级造型师还要专业，为的就是在大众面前展示出最完美的一面，可你倒好，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他卸妆给你看素颜，你有替他考虑过浓妆背后的他究竟能见人吗？他不高兴也很正常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许朔猛地一拍巴掌，“对啊，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！道理很简单嘛，我要让一女明星卸妆给我看，不说被抽成二百五，也会被骂成筛子！哎呀，真是失策！你说，我现在去给他赔礼道歉，会不会太晚了？”
“关注点弄错了！大傻子！！”范之松差点气晕过去，“我浪费这么多唇舌就想让你知道，化妆真的能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，你的女神妆前妆后绝对是两个样子，你不要对他抱有太多美好的幻想，免得期望越高，失望就越大！”
苦口婆心地一番好劝，范之松嘴巴都说干了，可是许朔根本不买他的账，这会儿已经捧着手机找白姑娘赔罪去了。
范之松心很痛，看来是时候该换一个乖巧听话的新人带带了，免得迟早被这傻子活活气死。
许朔似乎能感应到他的想法，抬起头来看他，“你是不是准备和我一拍两散，然后去祸害那些水嫩嫩的小鲜肉？”
范之松随手抄起桌上的文件袋就往他身上砸，“对！我这就去找小鲜肉，没事别联系我！”
许朔轻松一挥手，将飞过来的文件袋打落在地，继而冲他咧嘴一笑，“别动不动就发脾气，小心提前进入更年期！快去吧，你确实该找个人滋补一下了，脸上都起褶子了。”
……
“砰！”
大门被摔得震天响。
气走了经纪人，许朔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看直播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