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第二十二则笔记：树影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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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听听里德尔的故事吗？”越过赫斯珀的肩头，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到了她身后的黑色柜子上。

“里德尔的母亲梅洛普来自冈特家族，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最后一支后裔了。她被一个麻瓜抛弃后，在一所孤儿院门前生下了汤姆里德尔。”

赫斯珀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——她觉得最近这个动作似乎做得太多，连眼珠都快要跳出去了：“伏地魔是个混血巫师？”

“是的，”邓布利多的面色格外平静，“一位支持血统至上，致力于迫害麻瓜和麻瓜血巫师的——混血巫师。”

“在他年幼的时候，他就已经懂得用魔法，在一些并未对他真正造成伤害的麻瓜孩子间，制造恐慌和恶性事件。我记得他说过，‘谁惹我生气，我就能让谁倒霉。只要我愿意就能让他们受伤’。”

瞧见赫斯珀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，这位校长摇了摇头：“不，你和他一点都不一样。你会主动挑衅毫不相干的孩子吗？你会因为小小的争执把宠物吊死在房梁上吗？你会把孩子们骗进山洞里……”

邓布利多幽幽叹了口气：“可他会。这样的人，当他拥有过强大的力量，却从一个被很多人恐惧和追随的高度跌下来，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？”

“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回来，”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，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透过镜片，仿佛某种沉默的暗示，“你认为，他又会如何对待曾在他一败涂地时放弃、背叛、甚至伤害过他的人们呢？”

赫斯珀咽了咽口水，她觉得，她一点都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。

校长先生安静地靠回自己的椅背，眼眸里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。他面上渐渐露出一个温和又神秘的笑容：“你刚才问我，霍格沃茨可不可以转院。所以你在斯莱特林，没碰到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吗？”

当然没——

话音还没出口，便骤然停在嘴边。一些细碎的记忆划过脑海，赫斯珀倏地想起了赫敏临走前说过的话。

邓布利多观望着她怔忡的模样，没有再问下去。他把目光投向窗外，那里是中午明朗的日光。

“关于伏地魔的经历，我希望你不要透露得过多。即便是现在，也有很多人不愿意我把他了解得更详细。”

透露？

向谁透露？

赫斯珀没能在邓布利多的脸上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。可她知道，她是时候离开这间温暖的办公室了。

“我会的。”

她向这位总是很神秘的校长鞠了一躬，便默默离开了办公室。

踏上走廊的地面，赫斯珀才从邓布利多那些谜语般的暗示里苏醒过来。路过二楼校医院门口，她举目望了望里面空荡荡的病床，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，但她想不起来了。所以她只是甩甩头，便再度迈开脚步朝地下休息室走去。

已经快到中午了，公共休息室却还是冷冷清清，越发显得壁炉里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非常清晰。德拉科正坐在雕花椅里静静望着这簇燃得很旺的火焰，听到石门打开便下意识地转头，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，他的眼眸小小地亮了一下，又有些踌躇地暗了下去。

赫斯珀没注意到他的眼色，她仍在为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话语而徘徊不定。她犹豫再三，还是决定先暂时抛开之前的嫌隙。她认命般地叹了口气，望向了德拉科的眼睛。

“我刚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回来，”她说道，意料之中地看到德拉科的脸立刻变黑了。她微微摇头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：“我觉得有些事情，应该让你知道。”

她也没管德拉科跟没跟上来，就径直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。直到踩上那些弯弯曲曲的阶梯，却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，她才试探着回头望了一眼。

德拉科不远不近地缀在她后面。墙壁上晃动的烛火在他脸上投下了斑驳的阴影，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。有什么东西在赫斯珀脑中一晃而过，没来得及抓住，便化作零星的光点，在夏日的风中散去了。

显然赫斯珀躺在校医院里的时间并不算短，夏季学期已然进入尾声。走出城堡，目力所及皆是郁郁葱葱的茂盛草木，湖堤上那棵大树也越发苍翠繁茂，浓密枝叶编织成的广阔树影安然地洒落在草地上。

赫斯珀走到那方空阔的树荫下，停了脚步。她闭了闭眼睛，长长呼出一口气，将身体朝向德拉科微微困惑的脸。

“——密室是被伏地魔的记忆打开的。”

她开口便是一句惊雷，成功把德拉科震在了原地。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给德拉科，望着他骤然睁大的瞳孔，便平铺直叙地把日记怎样打开密室，卢修斯又出于什么目的把这本日记送进了学校，都一一讲了出来。

“我不知道蛇怪能不能分辨谁是纯血，可无论是谁，和它对视就会死。至于日记，虽然邓布利多还不确定伏地魔做了什么，但那本日记对伏地魔的意义，肯定比你爸爸以为的要多。毕竟……哪种魔法可以随随便便吸收别人的生命还拥有自己的身体？而且——”

她睫毛微微地颤动着：“那本日记给我的感觉，和去年伏地魔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。”

德拉科本来就听得脸色发白，到了最后这句更是难以置信地摇起了头：“不可能，你怎么会见过黑魔头……”

“——我当然见过。不止我见过，你也见过。”

她的眼神里揉进了一种奇异的情绪。那看上去很像是几个月前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，德拉科被扎比尼打断的情绪。